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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经济时代:一家小而美的针灸馆的启示
    陈文杰回到周至老家后,为当地乡亲们提供针灸服务。

  白墙白瓷砖地,移民搬迁的社区里,陈文杰的针灸馆为当地乡亲们提供针灸服务,墙上挂着一面锦旗,对这个半路转行的针灸大夫来说,意义非凡。鼓励他一直往前走的,就是点点滴滴的慈悲良善和对这种良善的回馈。
  在老家周至的陈文杰依然读书不辍,努力提高医术。古法制药探索,也同样一丝不苟,没有半点轻慢。
  他从两个古方开始:一个是玉灵膏,一个是黄精。探索古法制药,纯粹用古法手工炮制,保持和城市的病人的连接,同时也跟未来市场所亟需的康养保持某种探索。开方开的是时间,用时空下的药物之偏模拟平衡时空下的人体之偏。
  这几年,背不完的方子,洗不完的黄精。一家人通宵达旦,洗黄精洗的甲肉分离,鲜血直流。陈文杰是用诚心和“意志力”探索自己的传承之道。他用古法熬制玉灵膏,实实在在用柴火蒸制108小时!
  “天亮了陪着太阳针灸,天黑了陪着月亮做古法。做‘一人一方的秋梨膏’;做‘108小时的柴火玉灵膏’,做‘九蒸九晒的野生黄精’……每一个步骤自己亲力亲为,虽然费事劳累,但知己知彼,彼此安心!”陈文杰这样写到。
  黄精采收的季节,全家总动员,没日没夜地忙,所有亲戚邻里都来帮他采收、拔毛、清洗、杀青、晾晒……日日搬出搬进。采药人披星戴月、涉水跋山的苦他也尝过了,偶尔得以小憩,回到山上的老屋,烧堆火,久久地发呆……
  那是难得的属于自己的时光。“忙碌完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窗前,安静的喝茶,安静的看雨,想一遍今天的病人,今天的用方,治症的得失,处理一天的情绪。”他常忆念自己一路走来所遇的恩师,包括老闫大夫,“没有老闫大夫,就没有我的今天……”“恩师的心法刻刻在心,薪火相继,时时想起师傅,我心盎然轻盈,才思奔涌,如临师面!感恩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位老师。”
  几年下来,社区针灸馆的病人稳定些了。陈文杰和妻子得空到山上小住休息,也向自己喜欢的山居生活慢慢靠近。有志趣相投的同学,想改造山上的房子。他想着,未来也许可以朝“治养结合”的方向发展,可以扎针抓药,还可以常住调养,可以接待外地的病人了。
  尾 声
  即使在老闫大夫去世好几年之后,仍然可以从老病人激情昂扬的讲述中,体察到这间小而美的针灸馆创始人鲜明的个性,耿直的性格,还有为病人全力以赴的职业本能。这些生动的讲述中,流淌着爱意。
  闫飞已经没有父亲那样执着于“改变”自己的病人了,虽然每个病人的疾病都能从他们的生活方式或者思维方式找到某种根源。
  “又贪吃了?没关系!”他对一边来扎针减肥一边依旧暴饮暴食无法自控的病人说,“你们的恶习都改掉了,病都治好了,我不就失业了?”“再见,你是最胖的!”他经常故意反语刺激这些“惯犯”。他和病人之间甚至和病之间,不再对抗,而是更善巧的根据他们的个性去寻找辨证施治的方法。
  偶尔会有一种穿越感,病人依然挤满小小的针灸馆,燕子房间里的按摩床上、她自己睡的大床,都躺上了扎针的病人。书架上依然满书架老闫大夫收藏的医书,里面还有竖排的黄帝内经。还有一张多年前的全家福,老闫大夫和燕子坐在前排,后面站着尚不谙世事的闫飞和照菲。
  老闫大夫的故事依然在针灸馆里流传,病人们谈论他,像谈论一位老朋友。仿佛他并未远离。闫飞和照菲传承了父亲的医术,也传承了他的医德和仁心,服务着他的病人们。
  老龄化时代,这间小而美的针灸馆像一个小小的甚至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社会细胞,但是它是一个非常健康的细胞。
  在这间服务老龄群体为主的机构,两位年轻的针灸大夫,以精湛医术为长期信赖他们的老年人提供健康服务,它们共同构筑的一个单纯的经营环境和场所。恰恰是这种单纯,给老人带来了最大的尊严。他们可以单纯的面对疾病和衰老,甚至自身,没有添加任何目的性,一切都非常单纯善良。给生命带来了最大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