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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关中景观文学书写的当代价值
摩像惟妙惟肖,真兴寺阁里的王彦超画像威风凛凛,李茂贞园破败不堪但景色优美,以及苏轼亲自设计、参与开浚的东湖,都是凤翔府悠久历史与深厚文化的真实写照。他在《凤翔八观叙》中写道:“昔司马子长登会稽,探禹穴,不远千里,而李太白亦以七泽之观至荆州。二子盍悲时悼俗,自伤不见古人,而欲一观其遗迹,故其勤如此。凤翔当秦、蜀之交,士大夫之所朝夕往来此八观者,又皆跬步所至,有好事者有不能遍观焉,故作诗以告欲观而不知者。”[1]可见,苏轼之所以作《凤翔八观》,其目的正在于宣传凤翔府的独特人文资源,使之广播天下。
  当然,苏轼在凤翔府任职达四年之久,诸如真兴寺阁、开元寺、普门寺等,都曾多次游览,真兴寺阁里的王大人像和凤翔府阖府官吏聚集其中祈雨;普门寺里的王维画作;开元寺里的吴道子所画的佛灭度画像,都是苏轼心目中典型的凤翔府文学景观。
  (三)凤翔周边景观的文学书写
  嘉祐七年(1062)二月,苏轼作为凤翔府属吏,奉命前往凤翔府下属的宝鸡、虢、郿、盩厔四县减决囚禁。按《壬寅二月有诏令郡吏分往属县减决囚禁》诗题所记,苏轼自二月十三日受命出府,自凤翔府向东,依次到宝鸡县、虢县、郿县、盩厔县处理刑狱囚犯之事,公事完毕后,沿秦岭南麓一路向西,先朝谒终南上清太平宫,再参观盩厔楼观台,然后到大秦寺、延生观、仙游潭,于二月十九日返回凤翔府,前后历经七日,共创作诗作八首,记录了沿途数量众多的自然山水景观与历史人文景观,先后提及武城镇、陈仓县的卖酒楼、鸡爪峰、龙宫寺,大散关,磻溪石,郿坞、太白山等,描绘了一幅山清水秀、静谧无比的秦岭山水、人文画卷。除了这首总括性的秦岭行程诗以外,苏轼还创作了另外七首诗,详细记述了此行所参观、经行的名胜古迹,如沿着太白山到达横渠镇、崇寿院、延生观、仙游潭及中兴寺、玉女洞、马融读书石室、楼观台、郿坞、石鼻城等,咏物抒情、托物言志,抒写思古之幽情。
  凤翔府地处关中西部,是典型的温带大陆性气候,水旱灾害频发。太白山作为民间公认的灵山,可以兴云致雨、息涝弭灾,唐宋时期太白山信仰逐渐扩展到关中平原各地。苏轼曾多次到太白山祈雨,他在《太白词并叙》中说,“岐下频年大旱,祷于太白山辄应,故作《迎送神词》一篇五章”,[1]塑造了太白山闻金鼓之声而风雨大作的灵应形象。磻溪也是当地官民经常祈雨之地,其《七月二十四日以久不雨出祷磻溪》诗曰:“欲向磻溪问姜叟,仆夫屡报斗杓倾”,[1]塑造了磻溪作为关中西部民间信仰组成部分的重要地位。苏轼还记载过宝鸡县斯飞阁、阳平的麻田青峰寺下院翠麓亭、南山蟠龙寺、斜谷、五丈原,扶风天和寺、五郡、授经台,岐山周公庙,鄠县渼陂鱼等自然、人文景观,有效地丰富了凤翔府及其下属诸县的文化形象,也为今日的关中西北诸市、县历史文化资源的保护、传承与开发留下了宝贵的文学资料。
  苏轼所书关中景观的保存现状
  苏轼去世距今已有九百余年。他笔下的凤翔文学景观历经近千年的风吹日晒、人为破坏以及其他原因,至今早已不复往日景象,不少佛寺道观不复存在,如开元、普门、天柱等寺,乾隆《凤翔府志》记载,“开元寺在城北街,唐开元元年建。内有《诅楚文》及吴道子、王维画竹。”[2]雍正《凤翔县志》曰:“吴道子画在普门寺,乃画佛在双林下涅槃像。”[3]位于凤翔县东北小凹村附近的天柱寺早已圮毁,原址上建有维摩寺。开元寺、普门寺既已圮毁,其中的名画也已消失殆尽。苏轼曾经多次游览、祈雨的真兴寺阁,本是北宋初年河阳三城节度使王彦超修建,如今早已不见踪迹。园囿荒废,著名的李氏园,早在苏轼到来之前就已无人居住,乾隆《凤翔府志》记载,“李氏园,在城东北五里。唐凤翔节度李茂贞所建,修竹万竿,中有竹阁,旁引溪水,灌入深林,今废。”[2]可见,最迟到清乾隆年间,李氏园已彻底废弃。至于苏轼主持修建的喜雨亭、东湖以及凤翔知府陈希亮主持建造的凌虚台等,至今依然存在。喜雨亭,在今宝鸡市凤翔区东湖内,有《喜雨亭记》碑石。据雍正《凤翔县志》记载,东湖位于县城东南隅。苏轼在古代的饮凤池基础上疏浚扩大而成,种莲植柳,建亭修桥,既可灌田,亦可游憩。光绪二十四年(1898)凤翔知府傅世炜又在其基础上开辟二湖,称为外湖,原湖称内湖,湖面积扩大到十四公顷,东到小城墙,南到外湖南岸外侧,西到明城墙,北到东关街道,增加了不少建筑物。如今的东湖已辟为公园,位置基本与北宋东湖接近。
  其余诸如秦岭两麓的宝鸡县、虢县、眉县、盩厔、鄠县、扶风等地文学景观亦发生了明显变化,或废或存。有遗址可寻者有武城镇、磻溪、横渠镇、崇寿院、授经台、太平宫、大秦寺、仙游潭、周公庙等。无迹可寻者如陈仓卖酒楼、龙宫寺、散关、司竹监烧苇园等。
  宝鸡县武城镇,俗称石鼻寨,原寨筑于石鼻梁上,寨长宽约300米,高约50米,城门向东开,北宋时还有城垛、炮台。康熙《宝鸡县志》记载:“石鼻城,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