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版阅读请点击:
展开通版
收缩通版
当前版:027版
“燃灯校长”张桂梅
    张桂梅的故事被写进中华人民共和国简史

乐!”
  女孩的呐喊声回荡在校园里,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张桂梅一遍遍地大声回应:“好嘞!熄灯啦!”“新年快乐!睡了睡了!”
  巨大的压力和长时间的高负荷工作,让张桂梅的身体每况愈下,她患上了肺气肿肾囊肿,颅骨骨瘤等。因为关节痛,手指伸展不开,她的手上贴满膏药……
  前年检查是23种病,现在她觉得已不止于此。检查出来的时候有点生气,她觉得自己不争气,但她说:“原来还是有点怕死,确实是不想死。第二天起来看看这个世界,蛮美好的。但是想想现在,能够把所有余下的时间用到这个学校上,用到孩子们身上,能多陪伴一天就足够了。”
  2021年年底,张桂梅给孩子们写了一封信,真诚地分享了自己人生当中的“爱”与“痛”:
  我人生中的大部分时候,都过得不那么“舒服”,可以说是很“痛”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在青年时期,父亲又离我而去。本以为到大理后,有一份稳定的教书工作,遇到一位爱我的丈夫,就能过上平淡安稳的生活了,能从一个天真少女变成一个幸福女人。
  但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破了我的人生计划,丈夫被查出癌症,尽管全力筹钱治疗,但坚持了一年后,他还是离开了我。和他一同离去的,还有我人生中短暂拥有的快乐和美好。
  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那时我的眼里,大理的山也不美了,水也不绿了……幸福感觉离你很远很远。后来,我要求调岗到了偏远的丽江华坪。说是“调岗”,其实就是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不会让我记起生命中任何美好的地方,把自己“流放”了。那时候你跟我说希望、说未来,我也不想听。
  不论何时,我们都需要彼此的爱。如果你觉得痛苦、迷茫,去看看其他人,你就会发现自己的命运既有独特性,也有共同性。共同性会让你不因为孤单而害怕,在必要时伸出给彼此的手;而独特性则可以帮助你真正走上你乐于走上的路。
  我现在仍然过得很“苦”,积了一身病。经常这个问题缓解了一点,那个问题又严重了。越来越糟的时候,我心里也很难受。
  但现在的“苦”,是一种我愿意付出的苦。因为我有一个清晰的目标,我要把孩子们带出大山,我要去实现它。有目标就有了干劲儿,就不觉得那么苦了。
  孩子们,你们需要有一个人生大目标,去帮助你走过那些痛苦的、坚持不下去的时刻。但大目标就像一座高山,需要长久地攀登。你还需要找到一条上山的“路”,在每天的日常里完成一个个具体的小目标,一步步扎实地往上爬。爬着爬着,或许就走过了那一段黑暗的路,拨云见日。
  华坪女高成立以来,张桂梅一直住在学生宿舍,和学生一样有4个上下铺、8个床位。除了她的床铺外,其它床铺也经常会有学生来和她同住。平日里她观察学生家里有困难的、情绪低落的,她就会让学生搬到自己的宿舍,每天睡前聊聊天开导鼓励她们。
  张桂梅珍藏着的一封信就来自于她的“舍友”。这位“舍友”名叫陈琪,是华坪女高2021届毕业生。那年高考前夕,她偷偷写了一封信塞给自己的“张老师”。“当时孩子把信递到我手里就跑了,打开我才发现写得那么感人。”张桂梅说。
  陈琪在信中写道:“初见时,半是好奇半是敬畏;再相逢,才知您背后的那些艰难坎坷;离别时,半是忧伤半是不舍。”信的最后说:“我想向您提个要求,对自己自私点吧,或许您习惯了疼痛,但每一个关心您的人也会心痛啊。”
  收到这封信,张桂梅又欣慰又难过。平时总觉得这帮孩子不懂事,原来她们不知不觉长大了、懂事了。
  参加了党的二十大,张桂梅的心里又有了新的期盼,大山里的每一个孩子不仅能有书读,而且能读好书。“让孩子们读好书,想读什么书就有什么书。不管山有多高,水有多长,路有多远,让孩子们都能毫无阻碍地读书。”
  11月9日,以张桂梅为原型的大型原创音乐剧《绽放》于深圳大剧院上演,这是《绽放》全国巡演继北京、上海、昆明之后的第四站。
  张桂梅和她的学生的故事还在继续……
  参考文献
  ①中共云南省委组织部编著:《我有一个梦想——全国优秀共产党员张桂梅的故事》,党建读物出版社,2021。
  ②人民日报新媒体、微博联合新世相:人物纪录片《你好,张桂梅》,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