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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有羊道
都是从吃起源的。味觉审美意识,是人类其他审美的先河。对味觉审美的崇拜,是人类审美活动的源泉。由“羊”字组合并引申的意义,被赋予特定的文化内涵。如,羊、祥通假,“吉祥”也可以说成“吉羊”,是“祥瑞”的象征。古人年初在门上悬羊头,交往中送羊,以羊作聘礼,都是取吉祥之意。西汉董仲舒有云:“羊,祥也,故吉礼用之。”如“孝”字,羔羊跪乳被人们赋予了“至孝”和“知礼”的意义。《春秋繁露》云:“羔食于其母,必跪而受之,类知礼者。”所以羊也是古代祭祀的礼食。如“善”字,口中有羊,美善事矣。《说文》有“美与善同义”之说。故《诗经》中有《羔羊》一诗,用羔羊比喻品德高尚的卿大夫。如“群”字,从“君”上“羊”下,君子率领一伙人聚在一起。合群,是羊的一个重要特性。《说文》徐铉注:“羊性好群。”由此产生“群众”,体现了中华民族注重群体的特征。总之,汉字就像文化的化石标本,记载着古文化和古人的观念。
  道,《说文》云:“所行,道也。”引申为行为规范。“羊道”之道,最少包含了三层意思。
  一、规矩秩序。《国语·楚语下》云:天子食太牢,牛羊豕三牲俱全。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豕,士食鱼炙,庶人食菜。在古代饮食习惯中,牛羊毫无疑问是贵族化的肉食。《礼记·王制》说:诸侯无故不杀牛,大夫无故不杀羊,士无故不杀犬豕,庶人无故不食珍。肉食在食物系统中不同的地位等级,与人的级别地位息息相关,并与之形成一系列社会生活行为规范,一直影响中国几千年。
  二、和合思想。《管子》一书里将“和”“合”并举,对“和合”做了系统的表述:“畜之以道,养之以德。畜之以道,则民和;养之以德,则民合。和合,故能习;习故能偕。偕习以悉,莫之能伤也。”这里的“和合”主要是对人事的处理,被赋予了精神力量,含有很强的道德意味。“和合”是中华文化中人文精神的核心,体现着中华思想文化的首要价值和精髓,也是中华思想文化中最完善、最富生命力的体现形式。其内涵是尚和合、求大同、和而不同、和谐相处。陕北羊道是长江文化与黄河文化融合的结晶。明朝皇族出身安徽,淮扬菜是中国八大菜系之一,与黄河流域榆林养殖的羊及其折射的饮食文化相结合,正是“和合”思想的生动实践。
  三、方法技艺。烹饪技术是一门艺术性和科学性兼备的技术。源远流长的中华美食文化集中了全国各民族烹饪技艺的精华,综合了多种文化现象,具有很强的时代性、特定的地域性、历史的传承性等特征。中华美食在选料、口味、制法和风格上形成了地域差异,地区的美食文化在一定时空中构成了中华美食文化时空系统。明朝武宗时期,从淮扬到京城,再到榆林,三地的烹饪技艺,在羊道制作上融合、创新、累积、演化、传播,生动地展示了“羊道御宴”在明代的最高水平。
  毋庸置疑,羊道,曾经是明朝的皇家食谱之一,只不过是在榆林形成了定制而已。因此,“羊道御宴”是古代榆林饮食文化的巅峰之作,至今无出其右。
  复兴榆林羊道
  “羊道盛筵”兴盛于大明一朝,衰落于有清一代,湮没于百年近代。因朝代更替,加之羊道菜肴制作烦琐、食之讲究,原本誉满京城的“羊道御宴”逐渐被世人淡忘,留存至今的古谱技法中仅存30多道菜。榆林作为全国非牧区第一养羊大市,食羊不但没有继承、创新,反而倒退在单一粗放的涮、烤、炖等普通吃法上,实在令人遗憾。
  我是土生土长的榆林老城人,从小就接受榆林老城文化的熏陶,经过多年的艰苦创业,2011年响应政府的号召,以“公司+农户+基地”的模式投入资金1400多万元,建成供水、供电、防疫设施齐全的省级标准化示范养殖场,肉羊养殖规模达2000只,年出栏1000只。养殖场投产后,我总觉得我们现在吃羊肉方法太简单、太粗放,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