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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辅助语言教学的利与弊
南·德·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1857-1913)被后世尊为“现代语言学之父”,他对语言及语言学的一系列论述直接影响并塑造了20世纪哲学和文艺学的“语言学转向”。其对语言本质的深刻洞见不仅光照20世纪,甚至在21世纪人工智能的时代,也能带给大众诸多理性而现实的思考。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十分丰富而深邃,本文仅论及索绪尔对“语言”和“言语”的区分以及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两点。
  (一)“语言”和“言语”的区分
  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将语言(language)分为语言(langue)和言语(parole)。语言(langue)是符号体系,作为规则、词汇和语法存在于社会个体的意识中,是社会成员共有的表达媒介。而言语则是个体在具体情境中进行的语言活动,也就是一次次具体的表达和理解。索绪尔认为,言语活动是性质复杂的,是不确定的,而语言(langue)则是同质的。言语具有创造性,有时会突破一定的语言规则,从而达到语言的新颖或表达出更个体化的外部世界经验。言语是“个人的意志和智能的行为”“它的表现是个人的和暂时的”。概言之,索绪尔认为语言(language)既是具有社会特征的语法、词汇和具有个人特征的言语的总和,也是静态的语言和动态的言语活动的总和,而非片面的其中一个。
  “ 语言”和“言语”是索绪尔语言学理论中的一对关键概念,理解这一对概念对于理解索绪尔的其他语言学思想具有关键作用,也是本文对人工智能技术弊端进行揭露的理论出发点。
  (二)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
  索绪尔语言学理论还向我们阐述了语言符号的第一特征是符号的任意性[1]。索绪尔认为,语言作为一个符号体系,其单个符号的确立是偶然的,系统内符号的意义依据与其他符号的差异而存在,也就是说,符号本身不与事物有本质联系。这个原则意味着,某个语言符号之所以会成为一个事物的指称,是由于这个符号偶然地被某个社会群体指定为某种事物的称谓,并且这个称谓与其他称谓根据它们互相之间的差异性形成了一个语言系统,是符号之间的差异性而非符号与事物之间的关联性决定了一门语言的最终样貌。比如face这个英文单词之所以成了“脸”这一概念的指称,并不是因为face这个词的发音或形象与“脸”有什么关系,而是由于face在英语的语音体系之中与其他词形成了差异,偶然地成了“脸”这一含义的指称。
  索绪尔将任意性原则称为“头等重要的”“第一原则”,是理解索绪尔符号价值系统理论的关键。这一原则对于外语教学的启发意义也很重大,下文将具体加以阐释。
   人工智能辅助语言教学的优势
  由于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以及语言系统不断受到社会历史因素影响而呈现的流动不居特性,使得人们在学习一门语言之初,是通过大量重复的语音印象和机械训练而渐入佳境;人类所擅长的认知及思辨能力是在已经掌握语言的基本会话能力之后,才开始发挥作用。在语言学习的初级阶段,人类的能力远不及人工智能。传统的语言教学模式以教师讲授语言“ 知识”为主,殊不知在语言学习的初级阶段,理解语言“知识”远不及语言的输入重要。传统语言教学模式无法实现超大量的语言输入和输出,过分注重学习语言的规范性,忽视了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人工智能辅助下的语言教学能很好地规避过去的这种教学弊端。不仅语言教学如此,语言研究也因为未能很好地理解语言符号的任意性,而长期禁锢于少量语料文本的研究陷阱之中。
  在《圣经·创世纪》的故事中,人类想要建造一座通天的巴别塔,惹恼了上帝。上帝让原本只有一种语言的人类开始说各种不同的语言,从而干扰人类建造巴别塔的计划。大语言模型的出现令人类终于有望建成巴别塔,不再为世间的语言不通而苦恼。在人工智能技术的深刻影响下,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