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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辅助语言教学的利与弊
想”给人类带来认知困扰,这就造成了对世界的错误体验)。正如学者胡加圣所言,“语言智能机器人的工作原理是在海量语言数据中通过模型运算筛选和提纯被认为是‘正确’的语言选项,本质上还不算是语言交际行为。 ”
  索绪尔对于“语言”(langue)和“言语”(parole)的区分很好地展示了人工智能辅助语言教学所能抵达的边界,即大“语言”(language)概念中“语言”(langue)所囊括的规范性和工具理性;人工智能辅助语言教学所不能达到的,是“言语”(parole)的自我革命所带来的自我言说性和个体精神性。这一方无法被AI感知的领域,需要人类教师投注心力去灌溉和耕耘。
  以智能英语作文/论文批改系统为例,目前国内常用的在线智能英语作文/论文批改系统包括Google公司研发的Gram m arly,句酷批改网、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开发的iw rite英语写作平台,冰果英语作文批改系统,网易有道智能作文批改、学术论文查重和语法检测系统Turnitin等等。此类平台种类繁多、性能各异,可见当下人们对英语写作技术产品的需求之高。使用此类平台的用户常抱怨,人工智能技术对语法错误、拼写错误等形式层面表现相当敏锐和准确,但却难以对作文的内容价值作出合理的判断,对模式化的内容输出常常给予高分,无法识别作文思想的深度和新颖性。一些网友戏称,人工智能此时成了“人工智障”,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的人类教师都能大致鉴别文章的内容价值,都不至于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试想如果今后外语作文大规模采用机器阅卷,外语专业学生的思辨能力是否将更加不尽如人意?
  以阅读训练为例。有学者提倡用AI辅助大学生阅读英语文学作品,让AI根据作品的内容生成“情感分析量表”,帮助学生“构建心理映射”,让AI根据作品内容给出可以体现文章情绪变化的照片,辅助学生“感受作品中的环境变化”,并画出“叙事进程图”,帮助学生把握作品的叙事脉络。一部文学作品从情节、情绪到内容都可以做到如此数字化、模式化地教授,真可谓“数字人文”的研究功夫到家了。阅读文学作品本就是审美教育最重要的内容之一,对文学作品的体会都要借助机器来完成,那还有什么活动是人类所独有的呢?
  以口语训练为例。过去,外语学习者缺乏口语交际的对象,因而外语学习常停留在读、写的层面。现在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能让学生与机器自由交流,大大提高了口语训练的机会和效率。对于经济落后、信息闭塞地区的外语学习者,这极大地促进了教育公平。但机器对话缺乏人与人交流的副语言信息和语言变化,如肢体动作、表情、社会文化角色信息、语音语调等等。只能依靠机器进行口语学习的学习者,无法在语言交际的过程中同时进行社交能力训练和社会文化认知,亦无法对真实生活的种种语言变体进行适应性训练。机器所说的语言是一种理想化、高度公约化的语言,无法为学习者提供对真实社会的感知。
  以语言测评为例。学生独自利用机器对语言学习效果进行测评时,往往会因为缺乏监督,利用其他数字设备寻找测试问题的答案,从而得出一个令教师较为满意的测评结果。这样的测评结果是不客观的,将导致教师过高估计学生的实际语言能力。教师长期大量使用人工智能技术进行语言测评,就会与实际学情脱钩,设计出不切实际的教学计划。只有课堂师生间面对面的交流才是对学生进行语言测评的最好方法,最能体现学生的真实语言能力,且增强了课堂的人文性与互动性。
  常有论述称人工智能在实现差异化、个性化、定制化的学习方面,功能不容小觑,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认为人工智能技术能提供差异化学习内容,是由于人工智能利用学习者的数据,分析出了学习者的能力倾向和兴趣偏好,但这不等同于个性化的教育。在人工智能辅助外语学习的情境中,技术可能会过分地引导或限制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