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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岸边的华夏序章

  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

  “华夏第一爵”乳钉纹铜爵
塔式的聚落等级结构和众星捧月式的分布格局。这是一个构思宏大,规划缜密,布局严整,等级有序的超级都邑。在二里头都城的中心,两条南北向和两条东西向道路,纵横交错,呈方正规整的井字形,构成中国最早的城市主干道网。在连接交通的同时,又分割出不同的功能区:居中的是大中型夯土建筑基址集中的宫殿区,官营手工业作坊区和祭祀区分别位于宫殿区的南北两侧,贵族居住区和墓葬区同位于宫殿区周围,再向外的部分则是一般性居住活动区域。《吕氏春秋·慎势》中所说“古之王者,择天下之中而立国,择国之中而立宫,择宫之中而立庙”的地理正统观在二里头已初见端倪,足以显示二里头人在都邑建设中“辨方正位,体国经野”的政治抱负。
  二里头遗址旁是新建成的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其中最重要的一件镇馆之宝是有“中华第一爵”之称的青铜爵。爵是一种盛酒器,其器型在新石器时代便已出现,当时多为陶制。而青铜是合金,需要将铜与锡等矿石按照一定的比例调配才能冶炼而成。铜矿可在距离二里头不远的中条山获得,锡矿的主要来源却可能是大兴安岭南麓地区或是江西、湖南等长江以南地区。这意味着,如要大规模冶炼青铜,就必须要具备远距离的矿料开采和运输原材料的能力,加之爵造型复杂,涉及高精的铸造技术。因此,制造青铜爵的工作唯有具备空前强大的组织协调和资源控制能力的社会才有可能做到,而青铜也就此成为与社会秩序和等级制度紧密联系的政治资源。一旦与青铜相关联,不论是酒器、乐器还是武器,这些原本只作实际之用的器型便转化为一种超脱日常的象征符号,与权力和身份相挂钩,具备了礼祭之能。而那些被寄予了特殊含义的礼器——爵、钺、璋等器种,则在之后三千多年的历史演化中成为中国古代社会政治文化的重要符号。
  除此之外,二里头的龙更是成为流传至今的华夏图腾。龙的形象并非夏人创造,东北地区红山文化的玉猪龙是先民们对龙的早期想象。但二里头龙的用工之巨,制作之精,前所罕见。这条龙全长70厘米,眼鼻皆嵌白玉,其余部位则由2000多片绿松石拼嵌而成。每片绿松石的厚度大多不足1毫米,长度也不过几毫米,原本应是粘嵌在木革等材料之上,为了便于粘嵌,每个嵌片都制成锲形,嵌片形状几乎无一重复,虽历3000余年依然色泽鲜艳。二里头遗址还出土过镶嵌绿松石的铜牌饰,牌饰正面铸出兽面纹,再以数百枚细小的绿松石片细密镶嵌,以大颗的绿松石珠点睛,赫然勾画出一幅神兽形象,这或许正是龙形器的简化和抽象表现。它们被与铜铃一起放置在墓主胸腹间,不由令人想起《诗经·周颂·载见》中“龙旂阳阳,和铃央央”的雍穆景象。
  从红山文化的玉猪龙到陶寺陶盘上的蛇形蟠龙纹、石卯石雕上的龙蛇形象再到二里头的绿松石龙形器,先民们对于龙的各种想象终于在此合流,而万里河山中的各个古国文明也终于走向了一体化的王朝文明。这是自我们的祖先在裴李岗站稳脚跟以来,华夏大地最美好的时节,江山丽日,花草芳香,田间树下,城中